白岩松:
我认为我自己的孩子做的是不对的,为什么?作为一个家长来说,我相信学校是出于更好的教育的目的,而且它有一定的合理性。个班主任、一个学校,我认为有权利,而且也有义务,对学生进行一种综合的管理。我们换一个角度去想,如果班主任老师是在课上去讲一些管理方面的事情,那学生会不会也打110电话说,他占用我们的学习时间在讲另外一些事情。前一阵子教育部难怪会规定,班主任有权管理学生。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一些对自己的权利,包括对自己很多的自由有点过于放大的意思,因此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来了之后,这个还是属于学校内的家务事,晃荡一圈,只能走了,我估计他也摇摇头。我们孩子还在成长过程中,我们也不好说他错。但是从家长的角度来说,也没必要那么愤慨地去给报社打电话,认为孩子都没错。我认为任何一个班主任在一个课堂结束了之后,而且十分钟、十几分钟是有权利去进行班务的管理或进行相关的一些事情的提示,而在这个时候学校有明确的规定,学生不能打电话,但是这个女学生在打电话,老师过来要她的手机、没收手机,学生之所以用了一个“抢”,如果她给了老师,老师会抢吗,假如说存在抢的话。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我们过去太强调很多的权利,然后自由等等很多东西,但是要知道在小学、中学、高中很多阶段的时候,我们要还给学校和老师更多的权利。
主持人:
刚才我们关注第一条新闻的时候,广东佛山的学生请来了记者,那么南京的学生居然就请来了警察,对这件事我们再连线张老师,看她的评价是什么。张老师。
张熙:您好。
主持人:
您怎么看南京的这个学生她打110,把警察请来了这种做法?
张熙:
我是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公民素质比较低下,或者她基本的公民教育没有受到培养。
主持人:
这话怎么讲?
张熙:
我们的110不是随便打的,这应该是我们公民教育的第一课,应该是人身、财产受到不法侵害、受到自然灾害、受到刑事案件以及急、难、险、重等重大事情的时候可以拨打110,而其它事情不能拨打110。那么在这样的一个最最简单的常识性的问题都没有解决的话,那我认为她没有受到公民的基本素养的一种培养。
主持人:
我们知道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守规则、守秩序,比如我们上课的时候,连手放在什么地方都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规定。那为什么孩子渐渐在成长过程中,反而有些规定、有些规则,就连最基本的素养都不具备,这什么原因?
张熙:
这个形式,背手或者是静坐这样一种形式是在中国引进了班级社会制以后出现的,那么我们追求的是一种集体行为,集体达到一个目标的行为,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就牺牲掉了多样化、个性化的一些特征,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的自我意识在觉醒的时候就自然要对这些提出一些挑战。
主持人:
好,谢谢张老师。岩松你看今天我们说的这两条新闻,都是学生在用各种手段保护自己的利益,保护是保护了,但是怎么从社会的角度来看?
白岩松:
我旗帜鲜明地说一个有可能得罪人的但是个人观点,其实我非常地在忧虑过程中,特别希望能拥有一种非常适当的师道尊严。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如果过去的一段体罚学生等等很多行为,现在都处在全社会从法律到媒体到家长到整个网络时代的全面的监控,我相信学校会在守法等等这种规则下越来越好。那么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们是不是无限制地放纵学生的权利,最后使这种适当的师道尊严完全消失,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让人担心的事情。咱们先不说中学,说到大学去,大学里现在居然变成了有很多好的老师是被学生打分打得很低,为什么?好的老师管得严,所以学生年终的时候评分评得他很低,弄得现在很多不一定很好的老师学会了拍学生的马屁,然后学生会给他打很高的分数,最后是校园里的十佳教师。如果长此以往的话,谁是吃亏者,我觉得还是孩子,还是家长。从这个角度来说,适当的师道尊严必须回到我们的教育系统当中来。
主持人:
要再放十年前、二十年前的事这样的事不会出现,现在学生会保护自己了,这是进步还是某种程度上是退步?
白岩松:
但是我担心的是,我们很多事情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我觉得在目前一个全面监控的情况下,过去的那样一个极端可能会出现一些太过严厉、太过学生的权利全面消失,但是现在又有可能在过于强调自由和权利的情况下的时候,使学校茫然不知所措,老师茫然不知所措。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们嘴上都在呼吁学校可以自由办学,他的自由何来。
主持人:
一直以来,人们都觉得师生关系是最明确的一种关系,现在有点不明确了。
白岩松:
我觉得是老师跟家长……